【瓶邪】一个汪家人眼中的瓶邪2
817贺文
二、吴邪
再过了段时间，我接到了总部给我的新任务，是去杭州监视一个叫吴邪的人。相比起张起灵，有关吴邪的资料就多得多了，汪家一直就有派人监视他，监视他的人不只我一个，只不过监视的人都各有任务，各自行事，并不见面，这种安排有利于防止内鬼。
从陈皮阿四处脱身后，我就直接来了杭州，在吴山居附近租下一处房子，开始了对吴邪的监视。监视吴邪真是世上最简单的任务，短短一个月我就给总部发送了几百张照片，只是这些照片在我看来具有高度重复性且没有太多意义。吴邪经营着吴山居这个小古董店，里面多数古董是做旧的赝品，店子本身也没什么稀奇，里面有个叫王盟的伙计，天天坐电脑后面玩扫雷，偶尔被吴邪抓住了会被威胁扣工资。吴邪早上会去买几个小笼包，去西湖边上散散步，然后在吴山居内练字、看拓本，中午吃外卖，然后继续上午的事情，一天就过去了。有时候吴邪会晚起，将近十一点才打开吴山居的大门。偶尔会有游客进来，这时的吴邪会显出几分狡黠精明。
总而言之，我不明白监视这个人的意义何在，除了这人是吴三省的侄子外，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直到一天傍晚，吴山居打烊，不久吴邪从店里出来关好店门，开着一辆金杯车离开，我立马跟了上去。车停在吴三省楼下，吴邪刚从车上下来，吴三省就在窗户探出头叫：“你小子他娘的磨叽半天，现在来有个屁用！”
吴邪靠了一声：“不是吧，好东西也留给我啊，你也卖得太快了！”
他俩正说着，一个年轻人从正门里面走了出来，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，用布包得结结实实。我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人的脸
——竟然是张起灵。
这次见到这个人的震撼比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震撼还要大，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。
吴邪指指张起灵，一脸质问地看向吴三省，吴三省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，吴邪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，叔侄俩打哑语的间隙，张起灵正好从吴邪身边走过，他目不斜视往前方走去，吴邪带着东西被截胡的无奈神情，朝他望去一眼。
震撼感让我愣了一瞬，直到此时我猛地反应过来想起了我来此的任务，我端起相机按下快门，快门声响起的同时，我看到镜头里的人突然抬头看向镜头方向。
猝不及防的对视让我的手抖了一下，我放下相机再看时，张起灵已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前走去，渐渐融入暮色中。我看了下照片，身为照片主体的吴邪正要往楼上去，对我的偷拍浑然不觉，而照片里的张起灵淡淡看向镜头，显然知道有人偷拍。
我按时将照片发给了汪家，这是我第一次拍到有张起灵身影的图片，在我的任务更改为监视吴邪时。我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地报告给汪家，并且重点提起了张起灵的出现，总部的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样子，只说计划照常进行。
三天后，吴三省便拉着吴邪带着他手底下两个伙计，加上张起灵，一共五个人去往了山东瓜子庙。他们人员卡得很死，全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，我没办法直接混入队伍，便去了瓜子庙附近的村庄找了个招待所暂当落脚点，等待时机。
我再次见到吴邪一行人时，他们各个灰头土脸，坐着村里人的牛车来到招待所，张起灵似乎是受了伤，手上缠着绷带，昏睡在吴邪怀里，看样子吴邪应该是扶了他一路。
傍晚，吴邪一行人出现在大厅吃饭，已经是换了身衣服，吴邪他们点了炒菜和啤酒，服务员确认完点单正要走，被吴邪叫住：“再加一盘猪肝。”张起灵闻言看了看吴邪。
上菜后，一行人边吃边跟服务员聊天，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，点了些菜，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他们的动静，在汪家的长期训练，让我可以非常轻易地听清他们的谈话，更何况虽然他们音量不高，但也没有刻意压低。
从他们的谈话中，我得知他们知道了山里的古怪，明天势必还要走一趟，这次好像还被请的向导坑了，看来他们之后会更加警惕，我混进队伍的计划应该是行不通了。
回房后我迅速将消息传递出去，说明了目前的情况，总部回复：计划顺利进行，继续跟进即可。
第二天我跟踪他们进了山，看他们找到了战国墓的位置，下了斗，我拍下照片，记下位置便离开了。
之后的两天都没有他们的动静，直到有一天发了山火，村民们急急忙忙跑出去救火，不用猜都知道是他们做的好事，我出去果然见到吴邪一行人在救火队伍里。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个胖子，是个生面孔。
我调查了一番，那个胖子是他们在墓里遇见的，还发生了一番拉扯，他们中那个叫大奎的折斗里了，张起灵则好像已经脱离了他们的队伍，不知去向。
我跟随吴邪来到济南，吴邪和吴三省在医院安置潘子，我趁着空隙调查了那个王胖子，那人混迹在北京潘家园一带，在那边小有名气，也是个斗里老手。放松的日子没两天，一个发现让我的神经继续紧绷起来，我在吴邪处发现了蛇眉铜鱼。
我按时给汪家报告了这边的情况以及发送了吴邪的近期照片，这次总部的回复发生了点变化，让我好好准备下，过段时间会安排我去趟海底墓。
后来我易容混进了西沙海底墓的队伍中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墓里的吴邪，简直比我想象的还要愣头青，身手极差，天真无邪到不可思议，被那个叫阿宁的女人狠摆了一道，还被揪着领子拿去趟机关，差点被扎成刺猬。不过最让人惊奇的，还是那个张秃子竟然是张起灵易容而成，我自己也是易容，亦精于易容之道，但还是完全没有发现端倪，我愈发觉得张起灵深不可测。
我本想继续跟着，但是墓里机关诡谲，我又分心监视，一晃眼功夫我也着了道，莫名其妙地进入到一个空墓室，失了吴邪他们的踪迹。我废了番功夫破解机关，处理掉墓里一些麻烦，等发现吴邪踪迹时，他们已经脱困，正在处理身上伤口。想了想，我没有上前。
王胖子呲牙咧嘴地反手挠着后背，一副痒的不行的样子：“这是过敏吗？有什么方法可以治一下，现在痒起来没完了！”吴邪边查看边吐槽：“胖子你这都多久没洗澡了？都长出白毛了！”
王胖子啊了一声：“洗澡？问这个干嘛，这属于个人隐私，我不方便回答。”
吴邪开始呛他：“你他娘的有日子没洗了吧，你背上好像发霉了，白霉，天下奇观啊，你干脆坚持几个月长出个灵芝来。”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闹闹。张起灵提醒莲花箭头有蹊跷，两人这才稍稍安分下来，王胖子痒得厉害，吴邪不知道琢磨些什么，然后边从背包掏出手套边说:“我身上还有点爽肤水，给你先涂上，可能有点疼，你忍着。”在王胖子“你们城里人也太娇气了，下斗还带爽肤水”的吐槽声里，吴邪呸呸两口唾沫就涂在王胖子身上，王胖子马上惨叫了一声，一阵手舞足蹈。
我看着这一切，觉得很无聊，真就什么人跟什么人一起，愣头青碰上缺根筋，我再一次感到这个任务是在浪费我的时间。我突然有点好奇张起灵的反应，他看着吴邪和王胖子，边笑边摇头，那笑容很淡且转瞬即逝，但是，他确实在笑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不属于张起灵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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